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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工致信铁道部:网络购票不公平 媒体赠其飞机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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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工致信铁道部:网络购票对我们不公平

《重庆晨报》2012-01-05

昨日,《温州都市报》刊登了一个名叫黄庆红的重庆籍农民工写给铁道部的一封信,信中讲述了他4次到火车站排队买票,依然未能如愿。工作人员告诉他用网络和电话购票,可能比排队更快。但网络和电话购票,对于生活艰苦的农民工来说,比通宵排队购票更不现实。

黄庆红讲述了他来温州打工十几年的艰辛,以及每年春运回家买火车票的困难。他在信中说,回重庆火车票190元一张,汽车票560元一张。“我不想坐汽车,贵了好几百块钱呢,我平时都舍不得给女儿花钱,要是省下来的这钱给女儿花多好啊!”

去年是铁路部门服务改革年,从电话订票、网络购票,到火车票实名制,不仅让市民足不出户在家里就可以购买到火车票,还为广大市民购票提供了一个公开、公平、公正的售票环境,对于打击黄牛党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。

然而,电话订票、网络购票属于新鲜事物,对于熟悉流程的购票人来说,十分轻松、方便。但黄庆红在信中坦言,由于文化水平的差异,这些新事物,对于许多农民工而言,反而增加了难度。正如他所说:“网络购票,对我们来说太复杂,太不切合实际了。我们连买票的资格都没了。”“每年春运,排队买票,对我们农民工是折磨。今年我们想要这样的折磨,也没有了。”

重庆农民工黄庆红的困惑,相信也是大多数在春运期间,望票兴叹的广大农民工们的心声。在春运期间,返乡农民工应该是春运潮的主力,但他们却大多不太了解网络,更不了解网络购票。

在此,希望铁路部门多宣传电话订票、网络购票等相关知识,让更多的农民工了解、掌握电话订票、网络订票等铁路相关知识的流程。

同时,多照顾一下文化差异的农民工,多留一部分火车票到售票窗口。

重庆籍农民工黄庆红写给铁道部的一封信

铁道部领导:

我叫黄庆红,今年37岁,是重庆市彭水人,来温州打工十几年了。我只在电视上看过你,我想这辈子也没资格和你见面,可我有很多话想说。所以我写了一封信,但我不知道该寄到哪里,后来我想到了新闻,就托报社的记者捎上这封信,

我今天是第四次来火车站买票了,想碰一下运气,但票还是没有。窗口的工作人员每次跟我说,网络和电话的票要早几天,票一放出来,就在网络上被抢光了,没有票剩下来给窗口。

我晓得,铁道部的初忠(衷)是希望不要人挤人排队在窗口,所以搞了这个东西。现在,窗口的队伍确实短了,你们的压力也轻了,可以早点下班回家吃饭了。但对我们来说,原来通宵排队,还总有一点希望存在,现在,什么都没了。越想越生气,越想越生气,真想骂一声狗屁的铁道部!

我在温州郊区的一家五金厂开车,厂里40多个工友都不会弄电脑。老板同情我们,帮我们上网买票,结果他弄了半天,也弄不起来,不是进不去,就是没票了。老板说,就算有票了,还得开通啥子网银。我们是打工的,又不是白领,哪会开通这个,这不是用脚趾头想出来的吗?

铁道部的领导,你们可以天天上网,要啥子买啥子,但我们不能啊,我们每天要为吃饭发愁。

我们又打那个订票电话。大家干活时一有空就打,下班吃饭时也打,却总是打不进去。40多个工友只有一个人打了好几天才打通,买到了一张去江西的票。那个工友开心得要命,我们都很眼红。买车票真像摸彩票啊。

前几年,春运买票只要排队就行,来得早就有机会,拼的是体力,所以我都是凌晨过来排队。今年不一样,弄了个网络购票,对我们来说太复杂,太不切合实际了。其实这是非常不公平的,我们连买票的资格都没了。你们会说:“那很简单,你们把电脑学起来嘛!”可是对我们这些一天从早干到晚的人来说,哪有这个时间去学电脑,哪里买的(得)起电脑呢?

来温州十几年,我都是隔一年回家一次,春运买票实在太痛苦了。去年我没回家,在这里没亲人,大年三十只能打电话听家里人讲几句。今年,我真的想回去。我的老婆已经提前一个月回老家了,当时就怕春运买不到票。家里60多岁的老父、老母也经常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。

我女儿今年6岁了,好久没见到,不知道有没有长高了,学会了几个字。回家的火车票190元一张,汽车票560元一张。我不想坐汽车,贵了好几百块钱呢,我平时都舍不得给女儿花钱,要是省下来的这钱给女儿花多好啊。

每年春运,排队买票,对我们农民工是折魔(磨)。今年我们想要这个样的折魔(磨),也没有了。

你们待在空调房里,坐在沙发上,抽抽烟、喝喝茶,弄出个什么网络购票,你们有想过我们的生活吗,你们有体会过买票的痛苦吗?我们连想站几十个小时回家的票都没有,我们只有一肚子冤(怨)气,却没地方去发。

201212  

(“凤凰网”在线调查,“中国宪政网”20121617:45截屏)


 

媒体赠送致信铁道部农民工回家飞机票

《重庆晨报》2012-01-06  首席记者肖庆华 实习生傅柃畅

    昨日下午4点,在温州一家机电公司打工的重庆籍农民工黄庆红,略显激动地从温州都市报记者胡建国手中接过了一张飞机票。“飞机要坐好久?火车只要30多个小时哟!”黄庆红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时候能回家。

在温州打工10多年的黄庆红,半个月前就开始到车站窗口买回乡的火车票。结果,接连几次都收到同样的答复:车票已被网络售票和电话订票抢光了。13日,初中都没毕业的黄庆红,在失望之余,提笔给铁道部写了一封1000多字的“诉苦”信。

重庆籍农民工致信铁道部诉苦 “我当初只是想抱怨一下”

黄庆红的诉苦信引发全国热议,媒体为他买了回渝飞机票,他仍牵挂买不到火车票的工友

温州都市报记者胡建国,昨日上午接到重庆晨报记者电话时,他还没有见到写信的黄庆红本人。13日下午,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人走进了温州都市报的热线室。“他就送来一封信,3页纸。”热线室记者回忆说,对方没有留下电话,只是简单登记了一下姓名和籍贯就离开了。那天晚上,温州都市报编辑部发现了这封读者来信,觉得很有价值。因为时间关系,来不及联系写信人,只好稍微修改了一下错别字,便刊登了。

4日,这封信矛头直指铁道部的信件见报后,在温州等地以及周边杭州等地引起了强烈反响。胡建国接手了该线索,“报社要求我找到写信人。”胡建国看到的这封信一共有3页,“是用一行一行的作业本纸写的。”

由于写信人只留下了姓名:黄庆红以及籍贯:重庆彭水,仅仅凭借这2条信息来查无疑是大海捞针。“我们就联合杭州等地其他几家报纸一起来找他。”下午6点,最终通过公安交警系统,查询到他的驾驶证,“有一次违章记录。”

晚上7点,胡建国拨打了几次电话后,还在开货车的黄庆红那边,终于接通了。“因为时间关系,也只是简单采访了一下。”胡建国说,当晚,央视开始关注黄庆红的这封信。

A 货车司机用作业纸  给铁道部写信诉苦

网络订票是今年春运期间铁路部门推出的新购票渠道,但绝大部分农民工还是摸不着门路。昨日,在龙头寺和菜园坝火车站,排队买票的主力军,仍然是进城务工人员。他们是春运的主流,绝大多数却连鼠标键盘都没有碰过。

早上8点,亓万奎和同乡王喜红,拎着大包赶到龙头寺火车站售票大厅,排队购票。他们都来自西安,来重庆打工有好几个月了。“我们100多个老乡一起来的。在璧山高速路当焊工。”亓万奎1月初就开始盘算回家。“电脑都没有碰过,网络上咋订票啊?”亓万奎说,“曾有工友尝试打过电话订票,没有成功。还是排队在窗口买票,最踏实!”4日下午,亓万奎和同乡王喜红从璧山来到龙头寺。“当天票卖完了,只有等一天。”

昨日早上,两人再次来轮流排队。“最开始排的6号窗口,后来又换到11号窗口。”亓万奎守着行李,眼睛却一直盯着渐渐靠近售票窗口的王喜红。“就要排到了,快了!”11点, 同乡王喜红扬着手里的2张车票,欢喜地跑过来。“运气太好了!就是今天下午5点半的。”虽然是两张没有座位的票,但两人已经非常满意了。

在龙头寺和菜园坝火车站售票大厅外的广场上,矗立着关于网络订票和电话订票的流程宣传展板,异常显眼。但据记者观察,留步仔细阅读展板的都不是农民工。现场排队买票的农民工中,绝大多数都没有试过网络和电话订票。有偶尔试过的,也都以失败告终。

B “这个事情整大了”  好多人给他打电话

昨日下午3点,胡建国出发赶往瓯海区瞿溪镇,那里是一个工业园区。37岁的黄庆红这几年在瞿溪镇的一家五金公司当司机,主要负责开车送货。胡建国告诉重庆晨报记者,他们已经给黄庆红买好了一张飞往重庆的机票。

4点半,胡建国见到了刚送货回来的黄庆红。“老黄,你这下成名人了哟。”黄庆红使劲搓着双手,“哎呀!这个事情啷个整大了哟!”接过胡建国递过来的机票,黄庆红有些不好意思。黄庆红说,自己当初写这封信也只是想抱怨一下。信见报后,各方面的反应都让他措手不及。“有好多人给我打电话,杭州的,上海的,北京的。”由于上班时都在开车,黄庆红不便接电话。

得知飞机只要2个多小时便可飞抵重庆,黄庆红露出了笑容。“这回好了,家头的人不用像往常一样苦等了。”黄庆红翻看手中的机票,1500多元的价格,让身边所有的工友咋舌。“老黄,连汽车都舍不得坐,这回飞机坐起会是啥子感觉哟?”

昨日,龙头寺火车站,西安的农民工亓万奎跟同伴轮流排队买票。

C “我可以回家了,工友们还没着落啊”

“在温州每天都很忙。早上6点多就要起床,7点半要准时上车,开车加搬运货物,下午5点多才能下班。”黄庆红能去排队买票的时间,“要么是中午休息的时候,要么是下班后。”为了能买到票,黄庆红甚至跟老板请过假,专门去排队。

黄庆红给自己定了两条规矩:两年回一次家;老婆提前1个月回家,免得到时候成了“负担”。“以往我们可以抱着被子去排队,可以拼体力。”这是黄庆红的自信资本,用他的话说,是一股回家的冲劲和买票的韧劲。

以前火车速度慢,而且是站票,一站就是三天三夜,人挤人几乎动弹不得。“好不容易回家,结果鞋子脱不下来了。原来是站得太久,又出了很多汗,脚皮都和鞋底粘在一起了,使劲拔出来,脚皮都被扯掉一层,那才叫疼啊。”回忆这段经历,他仍有些感慨,“可是那时候起码还能买到票回家吧。”

今年,他跑了几趟后,失望了,售票员告诉他,网络售票和电话订票要早几天的,往彭水的联程票早就卖完了。黄庆红这时也明白了,拼体力终归拼不过网络和电话。“电话订票没试过,有老乡试过,就成功了一个,像是买彩票中奖。”黄庆红说,本来可以坐汽车的,但车费比火车要贵两三倍。“舍不得啊!”

现在,黄庆红回家的问题解决了,但他的心里还是很矛盾,“我可以回家了,但他们(工友)还没得着落。”黄庆红说,因为买不到火车票,一些老乡都改坐汽车了,剩下的人就不打算回家了。

另据《都市快报》报道:照顾会上网的这部分群体,也有可能损害不会上网阶层的买票利益,比如广大农民工。上海铁路局相关负责人说,他们早就认识到这个问题。为此,对于广大农民工群体,今年春运铁路推出了一些实惠举措。比如,农民工团体票的订购门槛放宽了,从原来30人以上降低至10人以上,凑到10个人就可以订团体票,而且不限车次和日期。

今年春运,铁路在加开临客中,给农民工的票额增加至60%,固定列车中,给农民工的票额增加至40%。“但农民工这个群体实在庞大,即便所有人不坐火车,全让给农民工,还是解决不了,铁路运力毕竟有限,所有努力只能是杯水车薪。”这位负责人解释。

文章来源:明德公法网 发布时间:2012/1/6